据(资治通鉴)记载:唐朝武则天时代的周兴、来俊臣是出名的酷吏。周兴犯了事,武后令来俊臣审讯。来深知周兴为人狡诈,恐难招供,于是故意请教周:“罪犯若不招供,当用何法?”周说:“这事容易,取大瓮,四周用火烤,让罪犯坐进去,没有不招的。”来俊臣当即命人备瓮设炭火,然后对周兴说:“有人告下你了,招是不招,请君人瓮!”周兴吓得面如土色,只好认罪。这则历史故事,留下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典故,也给发明创造以启发:“以毒攻毒”,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
以毒攻毒,在医学上早有应用。明代陶宗仪在《辍耕录》中说:“骨咄犀,蛇角也,其性至毒,而能解毒,盖以毒攻毒也。”以毒攻毒是我国中医的传统疗法,它是用有毒的药来医治某些“恶毒”的病。如用蛇毒配制的药剂治疗毒蛇咬伤、镇痛、医治麻风病、关节炎和癫痫症等;用蝎毒治疗神经系统和心、脑血管系统疾病等。现代用癌症患者自身的癌细胞来治疗癌症,也已不是什么神话。
以毒攻毒,从基本原理上讲是一种相生相克现象。这种对立统一规律无处不在。因此,当我们运用以毒攻毒一招时,就应当从医学领域跳出来,站在更广泛的天地里去思考“相生相克法”的应用,以获取更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式的发明创造成果。
例如,人们利用红蚂蚁围歼蔗螟,以虫治虫,便是农业领域内的一项发明。
原来,在甘蔗林里,活动着许多践踏甘蔗的“土匪”——蔗螟。这种害虫长得、柔软,有一对锋利的牙齿。当甘蔗长到快有一人高的时候,它们就爬到甘蔗节上咬开一个洞,钻进甘蔗茎里肆意糟蹋,使好好的甘蔗枯心、腐烂,被风一吹,大片大片地折断。
对蔗螟的危害,人们想了许多方法来对付。如喷药,人捉,都无济于事。
然而,小小的红蚂蚁却能对付凶恶的蔗螟。一发现害虫,红蚂蚁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蔗螟咬死。即使蔗螟已经钻进甘蔗茎里,红蚂蚁也会跟踪追击,把蔗螟咬死,拖出洞外,运回“家”中食用。
以虫治虫,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人们发现英勇的红蚂蚁只喜欢在水沟池塘边的甘蔗地里生活、战斗。在其他甘蔗园里,却看不到红蚂蚁的身影,蔗螟仍可以“逍遥法外”。
如何使每块甘蔗园都布下红蚂蚁的“战场”,对蔗螟展开全面歼灭战呢?
蔗农们在生产实践中,想出了一个调遣“红蚁兵”的好办法。
每年四五月间,最怕遭水灾的红蚂蚁知道南方的雨季开始了,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从低温的地方向高处转移。蔗农们就趁这个机会把一只只细管子插在红蚂蚁转移的路上。管子是芦苇制的,上下两节,节中有一个小孔。逃难中的红蚂蚁一旦发现这个理想的“避难所”,就成结队地钻进管子里,还用泥土封住上面的空洞。
几天以后,蔗农们看到管子上有用泥封口的就拢起来,收集到一块。
在干旱的季节,红蚂蚁是不想无缘无故转移的。这怎么办呢?蔗农们就用“人工降雨”的办法,逼迫它们迁徙。
他们先把一只只细管子插在蚂蚁窝的附近,傍晚时候,在蚂蚁窝附近的另一方向浇水。红蚂蚁本来忙了一天,准备安心睡觉了,完全没有料到会大难临头。它们不得不匆忙地迁移。在逃难的路上,一发现附近的细管子,就争先恐后地钻进去。
就这样,蔗农们每次能收集到几百只、几千只管子,然后,把一只只装着红蚂蚁的管子插遍甘蔗园。红蚂蚁在一个新的地方定居下来,生活、繁殖,在甘蔗茎上紧张地爬上爬下,对蔗螟展开了一场全面的歼灭战。
随着现代工业、交通运输业的迅速发展,噪音早已成为危害人类健康的公害:它损伤人的听觉器官,造成“积累性”的心脏病、心血管疾病,使人心跳过速、心律不齐、头痛、头晕、耳鸣、记忆力衰退、全身无力等。以来,人们防治噪音的方法有二:一是禁止使用发声器,如城主要街道禁鸣汽车喇叭;二是装隔音罩、消音器等。显然,前者使用范围有限,因为它无法使所有发音设备都默不作声,后者有结构大成本高之忧虑。有没有新的降噪办法呢?有人提出了“以噪降噪”的发明新设想,并研制出一种技术装置,能发出与设备噪音强度相当、波长相等、峰谷相容但方向相反的“特制噪音”,从而势均力敌,相互“中和”抵消,使噪音污染的环境变得寂静。
世界上的事物无不具有两重性,许多“同根生”的事物在一定的条件下也会“相生相克”。正是这种客观规律,才使得人们能够实现以毒攻毒、以虫治虫、以噪降噪式的发明创造。
运用以毒攻毒法,首先要发现“毒物”、‘“毒事”,然后逆反思维,想想看能否用同样毒的事物去治之。在实施以毒攻毒的过程中,关键是要对根治的对象进行“毒情”,找出其危害性的根本原因和基本属性,然后抓住要害提出“相生相克”的技术方案。至于能否让“罪臣”低头认罪,那得靠科学实验这个“法官”来行事了。
假如某飞机场鸟害为患,为了确保飞行安全,能否“以鸟治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