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路：飞龙在天

乾卦第五爻：“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这一爻被普遍认为是乾卦最重要、最尊贵的一爻，过去的皇帝被

誉为“九五之尊”，以皇帝的尊贵尚且千方百计地想来沾它的光，可

见这一爻是何等的辉煌、何等的崇高、何等的威风了！

这一爻的意思很简单：龙在天空中飞腾，象征着有利于见到高明

伟大的人物，或见到了“大人”而得利。因为“大人”是龙的化身，

龙在天空中飞腾变化，并且实实在在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不再象过

去那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人们都能容易地看到；而最重

要的是，这时的龙是他在尘世中最辉煌、最成功、最得意的时候，他

这时的神通最为广大，几乎无所不能；他这时的智慧最为博奥，几乎

无所不知；他这时的情绪也是最好，几乎有求必应；所以，普天下的

人们就大大的得“利”了！

象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龙行于天的现象表明已经重新

造就成了“大人”，这是龙经过无数次的考验、探索和改革后才锻炼

成功的。

那这个“大人”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孔夫子解释说：“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

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勿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

勿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

啊，“大人”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他德配天地，明耀日月，序合

四时，把鬼神吉凶玩弄于掌心，能洞察先机，在天机未发之前就揭示

出它的运行变化过程，而天道自然果然依此运化，不敢与他的先知先

觉相违背！连天道都不敢违背他，何况是人呢？更何况是鬼神呢？

这时的龙，也就是大人，又可称为“圣王”了。因为他已实现了

文明与权力近乎完美的重新统一，他所拥有的文明和权力已大大超过

了上古时代的圣王，他的伟大高明也远在上古圣王之上，他的权威和

文化通行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使亿万生命都对他顶礼膜拜；“飞龙

在天，上治也。”——他拥有最杰出的统治才能，把整个世界管理得

井井有序，毫不杂乱；“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云从龙，风从虎”

——他使每一个生命的变化运动都处于最合理的状态中；“本乎天者

亲上，本乎地者亲下。”——他又极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把每一组织

团体都调解得妥妥当当的，使一切民族纠纷，宗教扰乱、边界冲突都

消失无踪。高居九五之尊的“大人”，把他杰出的才能发挥到顶峰，

同时也拥有了最大的权威和尊严，获得了最高的荣耀和成功，他的话

达到了“一句顶一万句”的境界；而这时的人类生活，不论是精神还

是物质方面，都有极大的提高，虽然还有自然灾害、疾病、犯罪、吸

毒等问题，但大多数人生活优裕，享受高级，道德品质也基本上达到

了“良民大大的”的水平。

瞎赞了一大通“飞龙在天”后，回首一瞥尘世，还根本没有达到

这个阶段，这只是幻想和推测而已，但从整个人类来看没有达到，那

从较小的范围内，如从国家、民族和个人的范围来看，是否有达到或

进入这个阶段的模特儿呢？

前面曾经说过，个别国家已隐隐进入了“飞龙在天”的阶段，这

个国家现在当然只能指美国，美国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起，就一直自觉

地充当着世界霸主的角色，不久前苏联的解体，更是造成了他唯我独

尊的局面，海湾战争的胜利又使他锦上添花，而由他领导的对社会主

义世界的和平演变攻势也取得了一连串的成功，这，似乎已使他到了

一个国家所能强盛的顶峰：美国的经济令人眼红，美国的军事令人畏

惧，美国的技术令人佩服，美国的制度令人向往，连美国的月亮也令

人羡慕，而这个世界上也似乎没有美国人想办而办不到的事（至少有

些美国人自以为如此）；于是这个世界似乎变成了他临空独舞的世界。

然而，这种状况又使我怀疑他已经越过“飞龙在天”的阶段，进入了

“亢龙有悔”的境态，并有点“贵而无位，高而无民”的味道，即在

表面的辉煌中，他对世界的实际控制力却逐渐减弱了。（现在看来，

当年的这个断言有点小瞧美国了）

至于日本和德国，虽然在经济发达上已不下于美国，但政治、军

事方面相差尚远，还不能对美国的地位构成大的威胁，但也已在竭力

向“飞龙”的地位靠拢，想分沾一些“九五之尊”的荣光，已惹得美

国大骂西欧和日本在挖他的墙脚！

其他国家离“飞龙在天”还较远，就不作讨论了。

但人类要达到怎样的水平，才能算是整体地进入“飞龙在天”的

阶段呢？这很难定一个标准，不过我窃以为：只有当人类的绝大多数

人至少达到现在德国和日本的物质生活水平，而精神文化方面的健全

与丰富也达到与此相配的高度，能基本控制危害人类生存的各种自然

灾害、疾病和社会问题，基本上消除了战争的威胁，人们普遍安居乐

业，享受着优裕的生活，这样，人类才能算是进入了“飞龙在天”的

层次；当然，这还只是这一阶段的初级理想，它的中级、高级状态我

就不得而知了，也许，那时的主要精力就可以放在对宇宙空间的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