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廷杖:打屁股也有套路
唐朝大臣坐着议事,宋朝大臣站着议事,元明清三朝的官员就很惨,在朝堂上不仅要跪着、趴着,搞不好还要饱受一顿廷杖,其中尤为明朝更甚。那么这个“廷杖”究竟是个怎么样可怕的刑罚?令人不寒而栗。
廷杖并不在《大明律》规定之内,它是一种法外刑,执行者为大汉将军(明代殿廷卫士的称号,受锦衣卫统领,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明之自创,不衷与古制”(《明史·刑法志》)。
明朝打屁股的仪式、程序、技巧和潜规则
一旦有哪位官员惹怒皇帝,被皇帝处以廷杖,此官员就会被当庭扒掉官服,反绑住双手,押到午门行刑(有时也在朝堂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和锦衣卫指挥使便待在午门等待受刑者。受刑人被套在一个大布袋子里,一声喝令下,棍棒就会无情地落在他的屁股和大腿上。
廷杖也是分级的,一般来说,尚书或侍郎以上的高官受刑时,都要有皇帝或代表皇帝的宦官头子监刑。洪武时期宦官还不猖獗,一般都是由朱元璋亲临现场。朱元璋很勤劳,有时还自己亲自动手,朱亮祖父子就是被他亲自打死的。
行刑时,皇帝坐中间,左边有30来个小宦官站着,右边有30来个锦衣卫站着。廷下站着100来个行刑狱吏旗校,他们穿着短裤,手拿棍子,时刻准备开打。一旦皇帝有了诏书或口谕,受刑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先趴下,然后有一个行刑官用麻布袋将他从肩膀以下给套住、绑着,防止他左右转动;同时另一个行刑官用绳索将他的两只脚给捆住;接着由四人四面牵拽,只露出屁股与大腿部分,接受廷杖。因为受刑大臣面向着地,一顿暴打下来,大臣满口都是灰土,相当残忍,好多人胡子全被磨没了。
一般行刑时,每打5下,就要换1棍,即换一个行刑官。每次开棍时都要吆喝,吆喝声震殿堂,受刑大臣痛苦呻吟顿时被淹没在吆喝声里。强壮点的大臣大致能坚持80下,满100下就要出任命了,即使没被打死,也要剐去几十碗的烂肉,治疗起码半年以上才可愈。
廷杖还有其他一些讲究。这些锦衣卫打手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先在一块砖头上打,打出本领了,在砖头外面包上薄薄的宣纸,再练功夫,练到怎么样才算到家呢?就是一棍子下去,砖头碎了,宣纸没坏,所以当时好多官员都被活活打死。
用棍也有讲究,若是你得罪了行刑官,或没有钱去行贿,锦衣卫就用在水里长时间浸泡的棍子来行刑,这一棍棍下去,每棍都催人命,表皮看看是紫黑色,有时皮也没烂,但里边的肉全烂了;要是贿赂了行刑者,那么他们就拿没泡过水的干杖来打,打得受刑者哇哇叫,皮开肉绽,但不会伤及性命。不过这些是明中后期的事,洪武年间似乎还没有那么多黑门道,或者说那时的锦衣卫还不敢乱来。譬如说洪武二十八年,温州某县有个人被一个锦衣卫给诬告了,此人给逮到了南京,他向有关部门申诉了自己的冤情,最终事情给弄清楚,确系冤枉。朱元璋知道后毫不含糊地处死了那个锦衣卫。
如果司礼监太监和锦衣卫指挥使的两脚呈八字形张开,表示可以留受刑人一命;如果这两个人脚尖向内,则表示受刑人死罪难逃。在廷杖后,受刑人还会被人狠狠拎起,再重重摔下,这样一来,即使没打死也会被摔死。
明朝最壮观的两次打屁股事件:成百官员集体挨打
从朱元璋开始,廷杖就开始常态化,以后的大明皇帝只要不顺心,就拿可以大臣去撒气。明朝出现了两次影响较大的打屁股事件。
其一,明武宗是出名的荒唐皇帝,他曾数次南北“巡幸”,正德十四年时,由于兵部侍郎黄巩等大臣竭力阻止武宗去南方游玩,但武宗不听,搞得群臣集体伏阕以示劝阻,结果武宗大怒,下令让翰林撰修舒芬等107人再午门外罚跪5天,且各“领刑”30~50杖,一时间午门口血肉横飞,哭声震天。(《明史·武宗本纪》)
其二,这次的场面更大。嘉靖时期,因大臣杨廷和等人反对嘉靖不合祖制的“礼仪”,嘉靖一怒之下罢了杨廷和等人的官职,引发了230多个大臣的抗议,他们跪在皇宫的左顺门请愿,要求皇帝改正。嘉靖很偏执,坚持不认错,反将200来号大臣处以集体杖刑,这下可是创造大明廷杖之最了。200多个大臣被打得魂飞魄散,血流满地。《明世宗实录》
这种廷杖不仅对大臣的肉体施以巨大创伤,而且在心理上摧毁了大臣的人格尊严,树立了封建君主的绝对权威。